第 7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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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0 章
許敬辰單膝跪地，輕輕握住林木染的手腕，看她哭得涕泗橫流，他眼眶一熱，差點失態。
看到她哭，許敬辰會比她更難過。
她是那麽堅強那麽能忍的一個姑娘，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，絕對不會哭。
不過想一想，許敬辰也覺得有趣。從小到大，她為數不多的幾次哭，都被他撞到了。
秦奈拿過衛生紙遞給許敬辰，他抽出幾張小心地給林木染擦眼淚。
許敬辰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合不合適。
但他顧不了那麽多了。
“剛吃完飯就是有力氣，比下午哭得有勁多了。”許敬辰一點一點把她臉上亂流的眼淚擦去。
正嗷嗷哭的林木染聽後，不知怎的忽然憋出個笑。
她拿過許敬辰手裏的紙給自己擤鼻涕，癟嘴苦著臉說：“我這麽難過，許老師你怎麽還笑我。”
“有什麽委屈的事。”許敬辰又抽出幾張紙塞到她手裏，“都坐沙發上說吧，地上涼。”
他欲要把她拉起來，覺得不太合適，收回了手。
秦奈扶著林木染坐到沙發上。
許敬辰把泡好的茶端過來，坐在林木染身邊。
沙發塌陷下去，他側身認真地望著林木染。
林木染皺著鼻子說：“對不起許老師，我辜負了你的信任，我把一切都搞砸了。”
她吞了口唾沫，把被告上法庭，還被分手的事仔仔細細地講了出來。
講到為了讓夏輕寒不生氣，把頭發染黑，減少在工作上的時間，但對方一直晾著她，還無情地跟她分手，並且是早就計劃好的，林木染忍著難過敘述著，聲音越來越小。
許敬辰咬著手指不吱聲。
他讓夏輕寒離開前減少和林木染的溝通，夏輕寒怎麽搞冷暴力。
什麽狗東西。
許敬辰愈發覺得夏輕寒這個人腦回路清奇。
秦奈痛罵了一句：“什麽愛搞冷暴力的狗男人，什麽一肚子壞水的臭男人，男人沒一個好東西！”
許敬辰感覺自己也被罵了。
他不敢說話。
許敬辰甚至覺得林木染要賠償Zplan 300萬這事自己也有原因，畢竟當初是他勸林木染離開Zplan。
他愧疚得擡不起頭。
林木染的每一滴眼淚都有他的參與。
秦奈拍拍林木染的背，眼神示意許敬辰快點想辦法。
“還沒對簿公堂，Zplan的具體態度不明確，不是說馬上要開庭了嗎？先看初審結果。”許敬辰冷靜道。
細數Cash music走過的這麽多年，跟各式各樣的鬼怪打過官司，合同糾紛不多，但典型案例不少。林木染這種他也遇過，只是那個案例中，Cash music是作為“反派”出場的，結局是反派勝利。
只要Zplan不想松口，林木染絕對打不贏。
“你說你當初要離開，那裏的人不願意？”許敬辰問。
林木染點頭。
許敬辰翻看林木染近期接的商業項目資料，做了一個猜想。
不過這個猜想需要驗證。
“從目前來看，如果Zplan按常規的流程走，你賠300萬是鐵板釘釘的。但還有商洽的餘地，只是一切都要等開庭後。”
許敬辰不想給她那麽大的壓力，靜謐的臉上擠出一個笑。
“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養精蓄銳，以最好的狀態應對初審。我想，如果時嘉言看到你萎靡不振的樣子應該會很開心吧，畢竟你狀態不好就代表他贏了。”
林木染握著拳，一言不發。
“開庭那天我陪你去。”許敬辰知道她沒辦法直接調整好心態，“先洗漱一下睡覺吧，也不早了。”
他看了一眼墻上形狀奇怪的鐘表，十點半。
這個點對在場的三人來說都稱不上［休息時間］。
“不要害怕，這只是你事業路上第一個官司。”他聲音很淡，很輕，像貓咪柔軟的肚皮，和窗外呼嘯的暗夜成鮮明對比。
說到貓咪，三三被夏輕寒帶給誰養了？林木染些許不安。
“以後還有很多官司嗎？”
“說不準，我當初以為我這一生就只有和M傳媒的官司，沒想到後面多到數不清，雪花似的。哦，我會刨雪花肥牛卷，改天給你看看？”
莫名的，輕松了很多。
林木染臉上撐起笑，“謝謝你，許老師。”
頂燈的光有點發黃，林木染望著身旁的男人，柔軟的褐發蓬蓬的，深邃立體的五官蒙了層清淺的陰影，嘴角含笑，眼眸低垂，似落日湖心倒影裏的那朵染了糖色的雲，投射出柔軟清澈的影子，撩撥一下，泛起層層漣漪，毫無攻擊性。
她晃了神，因壓抑而僵硬的身子放松許多，沈著聲問他：“許老師，你頭發的顏色很好看。”
許敬辰摸摸頭發，“天生的，以前老有人問我是在哪染的。”
又說：“我朋友說像小狗的毛，像嗎？”
“這麽說來，有點。”
“你要摸一摸嗎？”他歪頭看著她，“小狗的毛。”
許敬辰又低了下頭，以便她能摸到。
鬼使神差的，林木染擡手摸了摸。
細軟的發，很柔順，發量很多。
林木染輕輕抓了一撮。
很不錯的發質。
“看起來像，摸起來不像。”林木染收回手。
“是嗎？”他坐直了身子，輕呼一口氣，頰上一層緋色。
“比小狗的毛手感好。”
“多謝誇獎。”
“我覺得這不算誇獎，人的毛幹嘛和狗的毛比。”
“哈哈，這倒也是。”許敬辰點頭，“我朋友之前養了一只金毛，棕紅色的，和我發色太像了，我給你看。”
他翻找出照片給林木染看。
別說，還真像。
“我沒養過狗，小時候家裏養過貓，但被泰迪咬死了。”
許敬辰知道這件事。
暹羅被咬死後，她痛哭流涕，他在她身旁怎麽安慰也不頂用。
“泰迪是挺兇，主人要是不管還不牽繩，危險很大。”
“許老師，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。”看著許敬辰的眉眼，林木染想到了三三。
“你說。”
“我前男友把之前我倆一起養的貓給別人了，我想要回來。”林木染有些難過。
三三這個結果和畢業就被丟的貓有什麽區別？
許敬辰攥著拳不知道說什麽。
夏輕寒竟然把三三也丟了。
“好啊，等後天好不好，我聯系你。”
林木染喪著腦袋跟他道謝。
“那要回來的話你養在哪裏？宿舍嗎？”
林木染被問住了，“不知道，但我想先要回來。”
“行，要回來再說。你要不要先聯系一下你前男友先問問？”
林木染搖頭：“不了，我知道在哪裏可以得到線索。”
秦奈偷偷拍下兩人的照片發給安季州，並附帶文字——
奈奈：［別打電話了，人老許讓妹子又摸又抱的，馬上就失貞了］
安季州：［什麽？有空把妹沒空接我電話？！！］
安季州：［等等，這不是那個小染嗎？］
奈奈：［你認識？］
奈奈：［不對，有情況，細說］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這一夜林木染睡得很好，是這段時間她睡得最安穩的一夜，她甚至沒有做夢。
一覺睡到大早上，窗外已是晴天，樓下物業工作人員清理著樹枝和雜亂的東西。屋子桌子上，秦奈貼心放著新的洗漱用品，以及新的衣服。時值考試周，只剩考前覆習，林木染不著急回去。
秦奈一大早就出去了，想著要跟許敬辰學做飯，看了一下手機，不早了，便忙去洗漱。
洗漱完畢，她見屋子裏沒人，喊了幾聲許敬辰的名字，沒人應。
手機上發來幾條消息，是許老師的。
他抱歉地說公司有事，就回去了。至於學做飯，他想改天再約，冰箱裏給她買了早餐，記得吃。
【明天我去你學校接你，我們去找三三】
林木染回了個好。
她覺得一切不太真實，翻看前面的聊天記錄，確認真的是許老師在跟她說話。
沒想到和許老師的面基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進行的，她拿出冰箱的早餐，坐在客廳緩了很久，才開始用餐。等秦奈回來，林木染簡單感謝告別便回了學校。
江瑤問她怎麽夜不歸宿，還問她怎麽換了衣服換了發型。
“是不是跟夏輕寒……”宋婉挑眉，饒有興趣地湊了過來，“快點講細節的，我們要聽羞羞的故事！”
宋婉此話一出，幾人齊齊圍到一起，打算探索點成年人的快樂。
林木染梳理了一下頭發，沈默半晌，淡淡開口：“哦，他啊，他跟我分手了。昨天下午分的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他提的分手，我遇見我網友了，天氣不好，去他朋友家住了一晚。”
“？？？？”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等到了要去找三三的時間，林木染簡單收拾一下去約好的地點。
大早上人很多，出校門後她往一個方向走了幾步，看到了許敬辰。
他換了一身衣服，白凈的襯衫慵懶至極，精瘦的長身立在樹下，細碎的陽光透過枝葉打過來，勾著他的輪廓，給他掐了一層金邊。
周遭喧嘩無比，只他一人出神看著別處，那張精致立體的臉蛋像裹在天鵝羽毛絨裏的寶石，閃著她的眼。挽起的袖口處，一截手臂露出來，若有若無的肌肉線條，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，血管的脈絡清晰可見。
她站在遠處看著他，朦朦朧朧的，不太真切。
總覺得看過這個身影千百次。
“許老師，早上好。”林木染攥著手朝他走去。
她靜立他身側，嗅到一股凜冽的甜，像雪後森林裏探出腦袋的漿果，風一過，枝頭撲簌簌落了星星點點的雪，糖漿似的光罩著果實，透出小籽的形狀。
“早。”許敬辰回頭同她點頭致意，聲線溫潤，仿若空山雨後的第一杯清茶。
“不好意思，久等了。”
“我也剛到。”
“這是我給你的，呃，小禮物。”林木染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，“那個買一送一的掛飾，對不起啊。”
許敬辰楞了一下。
他打開盒子，是個更精致的掛飾，像是手工作品。
“我昨天自己做了一個，你把那個買一送一的換掉吧。”林木染有點抱歉。
意外之喜。
許敬辰小心合上盒子，“我也準備了小禮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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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敬辰單膝跪地，輕輕握住林木染的手腕，看她哭得涕泗橫流，他眼眶一熱，差點失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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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那麽堅強那麽能忍的一個姑娘，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，絕對不會哭。
不過想一想，許敬辰也覺得有趣。從小到大，她為數不多的幾次哭，都被他撞到了。
秦奈拿過衛生紙遞給許敬辰，他抽出幾張小心地給林木染擦眼淚。
許敬辰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合不合適。
但他顧不了那麽多了。
“剛吃完飯就是有力氣，比下午哭得有勁多了。”許敬辰一點一點把她臉上亂流的眼淚擦去。
正嗷嗷哭的林木染聽後，不知怎的忽然憋出個笑。
她拿過許敬辰手裏的紙給自己擤鼻涕，癟嘴苦著臉說：“我這麽難過，許老師你怎麽還笑我。”
“有什麽委屈的事。”許敬辰又抽出幾張紙塞到她手裏，“都坐沙發上說吧，地上涼。”
他欲要把她拉起來，覺得不太合適，收回了手。
秦奈扶著林木染坐到沙發上。
許敬辰把泡好的茶端過來，坐在林木染身邊。
沙發塌陷下去，他側身認真地望著林木染。
林木染皺著鼻子說：“對不起許老師，我辜負了你的信任，我把一切都搞砸了。”
她吞了口唾沫，把被告上法庭，還被分手的事仔仔細細地講了出來。
講到為了讓夏輕寒不生氣，把頭發染黑，減少在工作上的時間，但對方一直晾著她，還無情地跟她分手，並且是早就計劃好的，林木染忍著難過敘述著，聲音越來越小。
許敬辰咬著手指不吱聲。
他讓夏輕寒離開前減少和林木染的溝通，夏輕寒怎麽搞冷暴力。
什麽狗東西。
許敬辰愈發覺得夏輕寒這個人腦回路清奇。
秦奈痛罵了一句：“什麽愛搞冷暴力的狗男人，什麽一肚子壞水的臭男人，男人沒一個好東西！”
許敬辰感覺自己也被罵了。
他不敢說話。
許敬辰甚至覺得林木染要賠償Zplan 300萬這事自己也有原因，畢竟當初是他勸林木染離開Zplan。
他愧疚得擡不起頭。
林木染的每一滴眼淚都有他的參與。
秦奈拍拍林木染的背，眼神示意許敬辰快點想辦法。
“還沒對簿公堂，Zplan的具體態度不明確，不是說馬上要開庭了嗎？先看初審結果。”許敬辰冷靜道。
細數Cash music走過的這麽多年，跟各式各樣的鬼怪打過官司，合同糾紛不多，但典型案例不少。林木染這種他也遇過，只是那個案例中，Cash music是作為“反派”出場的，結局是反派勝利。
只要Zplan不想松口，林木染絕對打不贏。
“你說你當初要離開，那裏的人不願意？”許敬辰問。
林木染點頭。
許敬辰翻看林木染近期接的商業項目資料，做了一個猜想。
不過這個猜想需要驗證。
“從目前來看，如果Zplan按常規的流程走，你賠300萬是鐵板釘釘的。但還有商洽的餘地，只是一切都要等開庭後。”
許敬辰不想給她那麽大的壓力，靜謐的臉上擠出一個笑。
“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養精蓄銳，以最好的狀態應對初審。我想，如果時嘉言看到你萎靡不振的樣子應該會很開心吧，畢竟你狀態不好就代表他贏了。”
林木染握著拳，一言不發。
“開庭那天我陪你去。”許敬辰知道她沒辦法直接調整好心態，“先洗漱一下睡覺吧，也不早了。”
他看了一眼墻上形狀奇怪的鐘表，十點半。
這個點對在場的三人來說都稱不上［休息時間］。
“不要害怕，這只是你事業路上第一個官司。”他聲音很淡，很輕，像貓咪柔軟的肚皮，和窗外呼嘯的暗夜成鮮明對比。
說到貓咪，三三被夏輕寒帶給誰養了？林木染些許不安。
“以後還有很多官司嗎？”
“說不準，我當初以為我這一生就只有和M傳媒的官司，沒想到後面多到數不清，雪花似的。哦，我會刨雪花肥牛卷，改天給你看看？”
莫名的，輕松了很多。
林木染臉上撐起笑，“謝謝你，許老師。”
頂燈的光有點發黃，林木染望著身旁的男人，柔軟的褐發蓬蓬的，深邃立體的五官蒙了層清淺的陰影，嘴角含笑，眼眸低垂，似落日湖心倒影裏的那朵染了糖色的雲，投射出柔軟清澈的影子，撩撥一下，泛起層層漣漪，毫無攻擊性。
她晃了神，因壓抑而僵硬的身子放松許多，沈著聲問他：“許老師，你頭發的顏色很好看。”
許敬辰摸摸頭發，“天生的，以前老有人問我是在哪染的。”
又說：“我朋友說像小狗的毛，像嗎？”
“這麽說來，有點。”
“你要摸一摸嗎？”他歪頭看著她，“小狗的毛。”
許敬辰又低了下頭，以便她能摸到。
鬼使神差的，林木染擡手摸了摸。
細軟的發，很柔順，發量很多。
林木染輕輕抓了一撮。
很不錯的發質。
“看起來像，摸起來不像。”林木染收回手。
“是嗎？”他坐直了身子，輕呼一口氣，頰上一層緋色。
“比小狗的毛手感好。”
“多謝誇獎。”
“我覺得這不算誇獎，人的毛幹嘛和狗的毛比。”
“哈哈，這倒也是。”許敬辰點頭，“我朋友之前養了一只金毛，棕紅色的，和我發色太像了，我給你看。”
他翻找出照片給林木染看。
別說，還真像。
“我沒養過狗，小時候家裏養過貓，但被泰迪咬死了。”
許敬辰知道這件事。
暹羅被咬死後，她痛哭流涕，他在她身旁怎麽安慰也不頂用。
“泰迪是挺兇，主人要是不管還不牽繩，危險很大。”
“許老師，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。”看著許敬辰的眉眼，林木染想到了三三。
“你說。”
“我前男友把之前我倆一起養的貓給別人了，我想要回來。”林木染有些難過。
三三這個結果和畢業就被丟的貓有什麽區別？
許敬辰攥著拳不知道說什麽。
夏輕寒竟然把三三也丟了。
“好啊，等後天好不好，我聯系你。”
林木染喪著腦袋跟他道謝。
“那要回來的話你養在哪裏？宿舍嗎？”
林木染被問住了，“不知道，但我想先要回來。”
“行，要回來再說。你要不要先聯系一下你前男友先問問？”
林木染搖頭：“不了，我知道在哪裏可以得到線索。”
秦奈偷偷拍下兩人的照片發給安季州，並附帶文字——
奈奈：［別打電話了，人老許讓妹子又摸又抱的，馬上就失貞了］
安季州：［什麽？有空把妹沒空接我電話？！！］
安季州：［等等，這不是那個小染嗎？］
奈奈：［你認識？］
奈奈：［不對，有情況，細說］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這一夜林木染睡得很好，是這段時間她睡得最安穩的一夜，她甚至沒有做夢。
一覺睡到大早上，窗外已是晴天，樓下物業工作人員清理著樹枝和雜亂的東西。屋子桌子上，秦奈貼心放著新的洗漱用品，以及新的衣服。時值考試周，只剩考前覆習，林木染不著急回去。
秦奈一大早就出去了，想著要跟許敬辰學做飯，看了一下手機，不早了，便忙去洗漱。
洗漱完畢，她見屋子裏沒人，喊了幾聲許敬辰的名字，沒人應。
手機上發來幾條消息，是許老師的。
他抱歉地說公司有事，就回去了。至於學做飯，他想改天再約，冰箱裏給她買了早餐，記得吃。
【明天我去你學校接你，我們去找三三】
林木染回了個好。
她覺得一切不太真實，翻看前面的聊天記錄，確認真的是許老師在跟她說話。
沒想到和許老師的面基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進行的，她拿出冰箱的早餐，坐在客廳緩了很久，才開始用餐。等秦奈回來，林木染簡單感謝告別便回了學校。
江瑤問她怎麽夜不歸宿，還問她怎麽換了衣服換了發型。
“是不是跟夏輕寒……”宋婉挑眉，饒有興趣地湊了過來，“快點講細節的，我們要聽羞羞的故事！”
宋婉此話一出，幾人齊齊圍到一起，打算探索點成年人的快樂。
林木染梳理了一下頭發，沈默半晌，淡淡開口：“哦，他啊，他跟我分手了。昨天下午分的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他提的分手，我遇見我網友了，天氣不好，去他朋友家住了一晚。”
“？？？？”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等到了要去找三三的時間，林木染簡單收拾一下去約好的地點。
大早上人很多，出校門後她往一個方向走了幾步，看到了許敬辰。
他換了一身衣服，白凈的襯衫慵懶至極，精瘦的長身立在樹下，細碎的陽光透過枝葉打過來，勾著他的輪廓，給他掐了一層金邊。
周遭喧嘩無比，只他一人出神看著別處，那張精致立體的臉蛋像裹在天鵝羽毛絨裏的寶石，閃著她的眼。挽起的袖口處，一截手臂露出來，若有若無的肌肉線條，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，血管的脈絡清晰可見。
她站在遠處看著他，朦朦朧朧的，不太真切。
總覺得看過這個身影千百次。
“許老師，早上好。”林木染攥著手朝他走去。
她靜立他身側，嗅到一股凜冽的甜，像雪後森林裏探出腦袋的漿果，風一過，枝頭撲簌簌落了星星點點的雪，糖漿似的光罩著果實，透出小籽的形狀。
“早。”許敬辰回頭同她點頭致意，聲線溫潤，仿若空山雨後的第一杯清茶。
“不好意思，久等了。”
“我也剛到。”
“這是我給你的，呃，小禮物。”林木染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，“那個買一送一的掛飾，對不起啊。”
許敬辰楞了一下。
他打開盒子，是個更精致的掛飾，像是手工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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